设计求职招聘微信群 http://cgia.cn/news/roll/1587041.html母亲最后的日子
文/龙德豪
年腊月22日,母亲心脏病又发作了,她吃不下饭,睡不好觉；双脚无力,走不了路；声音嘶哑,说不出话。我当机立断,医院治疗。
我迅速通知了住居在县城的3个妹妹,4兄妹一起将母亲扶上车,医院。经过一系列检查,最后确诊：母亲除心脏病、高血压外,还患有肺气肿。
我的心顿时沉重起来,心脏病、高血压是母亲的老毛病,20多年来,这两种病如影相随.一直缠住母亲不放,母亲常年服药.苦不堪言，这次又加上肺气肿,真是祸不单行,雪上加霜啊！我真担心年逾90的老母亲是否能迈过这道坎。
我们4兄妹轮流守护在母亲的病床前,观察母亲的病况,为母亲喂水喂药喂饭。医生护士则忙个不停,长长的输氧管插入母亲的鼻孔,一天24小时不停歇；心率、血压检测机摆在母亲的床边,不时地发出“嘟嘟”的声响；点滴瓶高高地挂在母亲的床头,打完一瓶又换一瓶，中间还穿插理疗和药物。
医师和护士为了母亲的健康全力以赴,尽职尽责。我从内心感激他们,他们这群白衣天使,不愧为人们健康的守护神。
可是,两天过去了,母亲还是眼不开,话不说,饭不吃。我心急如焚,赶忙去找内一科林主任,林主任告诉我：“你母亲年事高,病又重,一两天很难好转,你莫急,再耐心等两天吧！”
面对这种情况,我又及时通知了家住绥宁县金屋镇的两个妹妹,她俩也火急火燎地赶来洞口。
经过三天的精心治疗,母亲的病情有了好转,她能开口说话了,一餐能喝下半杯稀粥,还能吃下几颗小小的樱桃,我沉重的心稍稍轻松了一些。
5天后,母亲能吃下大约一两米的饭,在我们的搀扶下,还能下床走几步,精神状态也有明显的好转。
母亲看着我们6兄妹,动情地说：“我拖累你们了,你们都是大孝子,有医生护士的精心治疗和你们的细心照料.看来我能挺过这一关了。”我赶紧接着说：“母亲一定会康复的,一定会陪伴我们走更长的路。”母亲满是皱纹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。
人们常说,父母在,根就在；父母在,我们还有来处,父母不在,我们只有归途。这话说得多好啊,我衷心希望父母健康长寿,陪伴我们6兄妹一直走下去……
转眼到了腊月28日,马上就要过年了,医院已住一周,是接母亲回家过年.医院继续治疗？我们6兄妹商量后达成共识：先征求医师和母亲的意见后再作决定。医师的意见是：接回去过年可以,不会有危险,医院再多住几天,效果会好些。我们将医师的话转告母亲,母亲思考了一会儿,果断地说：“医院过年吧。”
于是，我们6兄妹将过年有关事项作了安排：由大妹四妹陪医院过年,我在家陪父亲过年,从正月初一开始,我们6医院照料母亲。
正月初六,医师对我们说：“你母亲已基本康复,可以出院了！”我们为母亲办理了出院手续后,便把母亲接回了家。
为了避免母亲心脏病再次复发,我们带母亲去防疫站打了感冒疫苗和肺炎疫苗,又在母亲的卧室和卫生间安装了空调,让母亲有一个更舒适的生活环境。
出院后,我们遵照医师的嘱咐,连续熬了7天中药,让母亲一天分两次服下,每天还吃3次西药。在药物的作用下,母亲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,每餐能吃半碗饭,还能吃一些水果,讲话清楚,自己能从火盆中下来,走到饭桌旁吃饭。
看到母亲出院后的状况,我们打心眼里高兴，看来这次院没有白住，我们的汗水没有白流。
正月17日早餐时,母亲突然对我说,她不想吃饭,我赶忙问她：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？”她告诉我身体舒服,就是不想吃饭。我反复劝说：“只有多吃点饭,走路才有力,才能增强免疫力。”在我多次劝说下,母亲才走到饭桌前,吃了几口饭,我估计不足一两米。
下午2点,我准时为父母做晚餐（父母长期以来每天只吃两餐饭），我问母亲：“晚餐想吃饭么？”母亲告诉我,她还是不想吃。“那我就给你买瓶‘八宝粥’吃”,母亲点了点头。我为父亲做好饭菜后,就去超市买了瓶“八宝粥”,温热后递给母亲,母亲接过后慢慢地喝完了。
见母亲喝完了粥,我心里很高兴。第二天早餐,我亲自为母亲熬了一碗粥,母亲同样完成了任务。下午,住在苗圃的三妹来看母亲.为母亲煮了南瓜和水饺,母亲吃了点南瓜和3个水饺。
正月19日早餐,我特意去包子店为母亲买了块发糕,母亲只吃了一小半,她要我收好,留作晚餐吃。晚餐时,我又给母亲买了杯南瓜粥,母亲吃了一大半。
我心想：这几天虽然母亲不想吃饭,但吃下的食物量与前几天相比基本相等,看来母亲的饮食得经常变换花样才行。
正月20日清早,母亲没有像以往一样按时起床,我喊她起来吃早餐,她说还想多睡一会儿。父亲早餐后,我给母亲喂了药,但她不愿吃早餐。我仔细观察母亲,发现她呼吸不是很畅通,喉咙好像有声响,精神很疲惫,显出有气无力的神情。
我觉得情况不对,赶紧通报了几个妹妹,妹妹赶来后,大家一致认为：最好请个中医为母亲把把脉,测测血压,量量体温。
医院胡扬武主任的电话,他就住在佳和名都,与我家仅一箭之地,不巧,他在花园走亲戚,暂时赶不回来。
我和大妹只好去峡口路找老中医肖建和医师,他是月溪人,以前当过教师,与我同过事,后来他自费去湖南中医药大学学医,学成归来,在峡口路开了一家私人诊所,医术还不错。
肖医师经过仔细检查诊断,告诉我们：“你母亲脉搏微弱,瞳孔开始放大,舌头已经委缩,看来已到了瓜熟蒂落之时,她即使熬过了今天,也很难挺过明天,你们可以通知亲友，见她最后一面吧。”
听完肖医师的话,我们兄妹几人心情无比悲伤,眼里噙满了泪水,母亲就躺在我们面前，我们却束手无策,无力回天,让病魔在慢慢吞噬母亲的生命,我们做儿女的真是愧对母亲,无能至极！
送走肖医师后,我们兄妹几人商议：决定继续为母亲喂水喂药.以延续母亲的生命。我们把母亲从床上扶起来,将药丸弄碎.溶于水后,再用调羹慢慢喂。可是此时的母亲,已完全丧失了吞咽能力,我们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。
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,母亲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……
正月21日晚8点56分,母亲微弱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,下巴上下颤动,大约持续了10秒钟,母亲的呼吸戛然而止,心脏停止了跳动。
母亲走了！我们6兄妹赶紧把母亲抱起来，一齐放声大哭。这撕心裂肺的哭声，表达了儿女们内心的极度悲伤,饱含着儿女们对母亲的深情厚意,同时亦表明勤劳善良的母亲在儿女们心中的神圣地位。
然而,母亲却静静地偎依在儿女们的怀里,再也睁不开眼睛,看一眼泪流满面的儿女,再也听不见儿女们的哭声了。
窗外的雪花在纷纷扬扬地飘洒,大地一片洁白,上天似乎用这种肃穆的方式来表达对母亲的哀思……
龙德豪，湖南洞口月溪人，中学高级教师。作品散见于《每周文摘》《教师报》《湖南日报》《长沙晩报》《湖南科技报》《邵阳日报》《故事会》等报刊。年8月，由沈阳出版社出版个人第一部文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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